“你怎麽又回來了？”張雪疑惑問：“你不是說張小名動手了，你就可以出去了嗎？”

“是啊。你沒看雙人崗都撤了嗎？”葉遷拿出一枚回形針一捅鎖，鎖‘喀嚓’應聲而開。葉遷鎖好鐵門後道：“我先去M市了，你就在這先休息兩天。”

“你沒證件怎麽去M市？”葉遷可不是中國公民，他能到處混，基本都是靠家裏臨時發證或者被扣後家裏打電話證明。

葉遷笑嘻嘻拿出一本證件道：“武大小姐給的，全國通用的特別通行證，可調派當地警察協助。我先走了。”

“那帶我一起去啊。”張雪才不想傻傻被關幾天禁閉，還不帶國家賠償的。最少回中國後都沒有好好吃上一餐。

葉遷嘆口氣道：“不成啊，你得繼續當嫌犯。”

“哼！稀罕。”張雪一賭氣甩頭不理會葉遷。

……

局裏沒人理會葉遷，說個實話叫沒什麽人了。除了核心地帶還有必要的留守人手外，整個總部外圍空蕩蕩的，就連門衛也給派了任務。附近派出所已經派出民警半接管特工外圍。只許出不許進，一來確實特工局人手緊張，二來特工局總部在局長設計下也成為繼X市中科院分部後的又一處陷阱。地雷不怕多，就怕敵人沒膽踩。

葉遷在自己的更衣櫃內拿回了手機，順手戴上個太陽帽走出總部大門，門口已經有輛小車在等著他。

葉遷笑下，上了副駕駛座問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
羅紅發動汽車道：“是武天天叫我來這接你……領導，我感覺有點不對勁，她叫我來接你應該是堂堂正正才對，可是電話中她怎麽鬼鬼祟祟，神神秘秘的。”

“女人都那樣，帶武器了？”

“帶了，我們去哪？”

“我們去M市！你一會先把武器放回去，你這個暴力女。”

……

M市是中國的政治中心，葉遷在學校旅游時候來過幾次。M市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官多，如同當地人戲稱的，拿一塊磚頭從十樓扔下去，被砸死的10個人有八個是局級幹部，還兩個怎麽也是處級幹部。給葉遷的第二印象是出租車司機能侃，從國際形勢到國內政策的宏觀調控，的哥們都是說的頭頭是道。這政治覺悟要放任外缺，怎麽也得是個七品縣令。

這不是偶然發生的個案，比如葉遷和羅紅就很必然遇見了這樣的出租車師傅。當師傅一聽說葉遷和羅紅是南邊來的，一股優越感讓其快速的分析了南方的種種政策的弊端，和國務院即將對某些政策進行深入的研究和一些不成熟的整改方案。

葉遷也饒有興趣的和的哥深入探討了一番。這個倒不是葉遷嘲笑來著，他是知道南方人基本是不過問政治的，誰當老大無所謂，哪個總統來了也無所謂，即使是什麽中美友好關系……都不是葉遷生活那區域人關心的。

比如就說超市購物袋收錢一事，M市人會認為這是能影響中國形象的大事，說明中國在治理環境汙染問題做出切實的一步等等。

X市人則認為超市賺死了，原來白送的，現在一個賣2毛，100個人就是20快，一萬個人就是2000塊，這些本來屬於商家的成本反而全加在了老百姓頭上，算就算唄，還不帶返還的。

而葉遷和德國的邁克閑聊到這問題，邁克先嘲笑了M市，再嘲笑下X市後說，你們為什麽就不能不允許生產塑料袋？葉遷疑惑問：那用什麽？邁克回答：用紙袋啊。葉遷鄙視道：那貴啊。邁克笑道：2毛錢感覺不貴，可是必須用紙袋時候大家覺著就貴，大家一覺貴就會反覆使用夠物袋、籃子……說來說去，就是你們的環境官員不做為，設定了這麽一個漏洞百出的笑話政策來交差。

話說回來葉遷和的哥還是聊的很開心，M市的哥是M市獨特的一道風景線，哪天你要去M市旅游，而沒坐坐出租車，那就算是白來M市一趟。至於爬什麽長城……M市的長城都是有錢人爬的，沒錢的還是找野長城爬爬，萬裏長城，爬哪不是爬，爬哪還不都是我們祖宗的東西？

“張哥，那是什麽地方？門口好多警車。”

“哦，那是中科院，聽說發生一起命案。不過說起這事我就納悶，那天我就在附近跑，警察問我有沒看見形跡可疑的一夥人，或者是貨車什麽的。還有還問我看沒看見中科院外面停著私家車。”

“問就問了，怎麽納悶了？”

“您不知道，這段路是不能有小貨車通行的，警察們難道不知道？還有中科院外又沒停車位，他們內部的車輛是直接開進去的，除了特種車輛外，不管是誰只要敢停上幾分鐘，肯定被抄牌、扣分、罰款。”

“哦？”葉遷眼睛一亮問：“張哥，您說您那天也沒看見有特種車停在門口。”

“相信我，那天不僅沒什麽特種車，普通車也沒有停在附近。這邊每5分鐘交警巡邏車過一次。”

“那謝謝張哥，前面隨便找個地方停了吧。”

“您到地了？那成……您慢走。”

……

“怎麽了領導？”羅紅下車後問道。

“這地方不能停車，那歹徒是怎麽撤離的？難道拿了硬件20幾個人浩浩蕩蕩的離開？”

羅紅疑惑道：“可是張師傅說也沒看見有特種車輛停靠啊，難道歹徒還在中科院內？”

葉遷鄙視了她一眼，羅紅馬上明白自己的錯誤，要說是一個人兩個人就算了，歹徒加人質即使是死的，也有40具屍體，警察怎麽可能找不出來呢？

葉遷微笑道：“有一種車停在附近不僅不會引起交警的註意，更不會引起的哥的註意。”

“什麽車？”羅紅疑惑，要是比如119的特種車，百姓們都會懷疑下是不是有火災多看兩眼，特種車肯定不成，私車和公車有交警5分鐘巡邏一次，要拿捏死這個時間停靠上車，難度也很大。

“你看那。”葉遷手一指。

“啊！公交車？”羅紅順眼看去，就看見中科院門口左幾米就有一個公交車站。

“對，現在是夏天，為避免太陽照射，空調公交車一般都會放下簾子。”

羅紅再疑問道：“那老百姓他不載不是會被投訴嗎？要是一載就露餡了。”

“所以這輛公交車肯定是回廠車，掛回廠標志表示要會修理廠修理或者維護，老百姓自然不會去乘坐。羅紅，你去趟交警支隊調看錄象，記住，盡可能自己看，身份要低調，最好直接找上第一把手，不要驚動別人。”

“是！”

“我去前面那酒店預定的房間等你。”

……

“領導，你真有才，真有一輛公交車在那車站停了將近10分鐘，10分鐘內上去了40個乘客，不過至於是不是回廠的車就看不清楚了。”四個小時後，羅紅終於到達了酒店，他拿出一個光盤放到筆記本電腦上說：“這是按照時間順序記錄下的公交車路線。”

葉遷拿起電話：“天天，是我。我要一個熟悉M市的人，要絕對可靠的。”

“你打這個電話……”

“謝了。”

“88。”武天天掛了電話，由於是互相監視，拓拓和小葉同時聽見了葉遷的聲音。

拓拓大訝問：“葉遷？”

“不是，一個親戚。”

“我不信。”小葉一轉方向朝特工局開去，她是內部調查組的老大，即使心中相信葉遷是無辜的，但也得按法行事。

武天天笑下，一句話也不說。

“對不起，我們接到命令，沒有公安局長和特工局長的批條，任何人只許出不許進。”門口的民警很有禮貌的攔截下了小葉。

小葉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武天天嘆了口氣：這是一群生來就為了踐踏規矩的人。

……酒店咖啡廳。

“是您找我？”一個很年輕身穿警服的小夥子坐在了葉遷的對面。

“吳浩？請給我看下你的證件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葉遷把自己證件放在桌子上道：“因為我想看。”

……

“這一帶原本是工業開發區，後來為了綠色M市，這部分地段的廠家停產搬遷，機器也都被運走了，只剩下空廠房。現在這塊地年底要招標，要改建為商業區、住宅區。”

“附近有派出所嗎？”

“瞧您說的，附近就一個居民小區，廠房又沒機器的，哪能還放一個派出所，只是為了防止被不法分子挪用為賭博之地，巡邏車倒是隔三差五的去看看。”

羅紅一指地圖後說：“領導你看，這附近有條鐵路。”

“哦。這鐵路已經被廢棄了，原來是用來工業區拉產品，拉原料所用。”

“那鐵軌還能用嗎？”

“能……這鐵路出去就到了主鐵路，再走個10分鐘就可以出M市了。”

“小吳，你有沒完全能信任的人？”

“有，我是剛從警校畢業的，好幾個哥們都還在M市等待分配通知。您要需要我可以把他們拉上。”

羅紅問：“會使槍嗎？”

“瞧您說的。”吳浩肚子裏對這個問題很是鳥火。

葉遷點頭道：“羅紅和我去附近的駐軍挑幾把槍，你馬上聯系你幾個哥們，現在是下午三點，晚上7點前到這個房間見面，記得……先吃好晚飯，少喝水。”

……

“領導都過去一夜了，他們會不會走了？”

葉遷搖頭道：“應該不會，一來他們也需要休息，二來也要等待時機把火車開到這附近。我就怕他們不走，幾千座廠房根本沒辦法查。”

“實在不行我們就動用警力包圍搜查。”

“豬豬，他們有人質的，即使順利，我們除了抓幾個歹徒外，毛好處都撈不到，還打草驚蛇陷入被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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